基于“学习产出”(OBE)的工程教育模式——汕头大学的实践与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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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OBE概述
1、概念
基于学习产出的教育模式(Outcomes-based Education,缩写为OBE)最早出现于美国和澳大利亚的基础教育改革。从上世纪80年代到90年代早期,OBE在美国教育界是一个十分流行的术语。美国学者斯派帝撰写的《基于产出的教育模式:争议与答案》一书中对此模式进行了深入研究。该书把OBE定义为“清晰地聚焦和组织教育系统,使之围绕确保学生获得在未来生活中获得实质性成功的经验。”他认为OBE实现了教育范式的转换。因为,在OBE教育模式中,学生学到了什么和是否成功远比怎样学习和什么时候学习重要。西澳大利亚教育部门把OBE定义为:“基于实现学生特定学习产出的教育过程。教育结构和课程被视为手段而非目的。如果它们无法为培养学生特定能力作出贡献,它们就要被重建。学生产出驱动教育系统运行。”特克认为:Outcomes-based Education与Outcomes Focused Education(OFE)是同义词。无论是OBE还是OFE,都是一个学习产出驱动整个课程活动和学生学习产出评价的结构与系统。
虽然定义繁多,但其共性较为明显。在OBE教育系统中,教育者必须对学生毕业时应达到的能力及其水平有清楚的构想,然后寻求设计适宜的教育结构来保证学生达到这些预期目标。学生产出而非教科书或教师经验成为驱动教育系统运作的动力,这显然同传统上内容驱动和重视投入的教育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这个意义上说,OBE教育模式可被认为是一种教育范式的革新。
2、框架
OBE是以预期学习产出为中心来组织、实施和评价教育的结构模式。阿查亚指出实施OBE教育模式主要有四个步骤:定义学习产出(Difining)、实现学习产出(Realizing)、评估学习产出(Assessing)和使用学习产出(Using)。这涵盖了戴明环(计划、实施、检查、行动)各要素。
定义毕业生预期学习产出是首要的关键环节。学习产出定义要可操作化和具体化。参照欧美经验,布鲁姆的教育目标分类框架是被广泛使用的指南,它提供了描述学生知识、情感和技能掌握程度水平的词汇。为了实现预期学习产出,所有的教学计划和课程内容都是遵循“回溯式设计”原则,实现完整的匹配矩阵。CDIO工程教育改革主要成果之一—《CDIO能力大纲》就提供了关于工科毕业生学习产出的四层次分解方案,不同工科院校可根据办学定位和专业方向从中选择不同的组合与掌握程度。
评估学习产出是OBE教育模式中十分重要的环节,而这恰恰是国内高校做的较为薄弱的一环。按照美国高校学生学习评估实践的理论和经验,预期学习产出评估划分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按层次分,学习产出评估可以分为课堂层面、专业层面和学校层面;按评估内容,可以分为直接评估和间接评估;按主体,可以分为教师、学生、校友、用人单位、管理者等。美国高校学生结果评估开展由来已久,已形成了较完善的体系。这一方面表现为开发了很多学校层面的、用于评估学生学习产出的工具,例如全国大学生学习投入调查(NSSE)和大学学习评价(CLA);另一方面是形成了各高校积极参与、评估中心定期进行学生评估的体系。最终结果是形成了全国性的学情数据库系统,这为动态地跟踪高等教育质量以及“学生学习增殖”提供了有效证据和有力的信息反馈来源。相对而言,国内此领域的研究和实践十分薄弱。
3、理论基础
OBE模式的产生和发展是基于一些教育理论或教育思想的。马伦系统地总结了与OBE起源紧密相关的教育运动和教育思想。一是泰勒运动。著名的泰勒原理(确定教育目标—选择教育经验—组织教育经验—评价教育经验)就是围绕“教育目标”这个核心展开课程设计的。二是布鲁姆的掌握学习理论。该理论认为:若能提供充裕的学习时间,绝大多数学习者都能达成学习目标。实际上,这构成了OBE教育模式得以成立的支撑假设之一。OBE在很多方面吸纳了掌握学习理论的特征:弹性的时间框架去实现教学目标;使用不同的资源去创设丰富的教育环境;使用形成性教学评价来反馈学习产出以改善教与学等。三是能力本位的职业教育
(Competency Based Education,简称CBE)。它产生于二战以后,以美国、加拿大为代表,主要应用于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中。其要旨是通过学校聘请行业中一批专家组成专业委员会,按照岗位群的需要,层层分解以确定从事行业所应具备的能力。然后,再由学校组织相关教学人员,以这些能力为目标,设置课程、组织教学内容,最后考核是否达到这些能力要求。四是标准参照学习。标准参照测验并非为了选拔人才,而是通过测验来了解学生掌握知识和能力的水平,查漏补缺,让每个学生都能获得学业成就感。该理念受到了OBE教育模式的青睐。
二、OBE工程教育模式
1、产生背景
自美国工程认证委员会(ABET)颁布和实施重视学生产出的EC2000认证标准后,从上世纪末开始,欧美各国工程教育认证组织都先后改革认证标准,视学习产出为一项重要的质量准则,并由此延伸开来,在国家学位标准、高校教育目标、专业培养计划中都以学习产出为重要质量准则。
《华盛顿协议》各成员国(或地区)大多数采取“成果导向”之认证标准,即将学生表现作为教学成果的评量依据,并以促进专业持续改进作为认证的最终目标。各会员国认证规范追求其实质相当的内涵。例如,加拿大工程认证委员会认证哲学在传统上是基于输入的,集中于课程内容、班级规模、资源投入等内容。近来,其将建立基于学生产出的认证标准,规定参加认证的高校专业到2014年必须展示毕业生的12条能力。日本于2005年成为《华盛顿协议》正式成员。日本工程教育认证专业机构于2012年实施新的认证标准。新的认证标准是基于学生产出的,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即Plan(清晰地描述学生产出,8点能力)、Do(实现学生能力)、Check(持续地评估学生学习产出)和Act(改善教学)。台湾高等教育则建立了基于学生学习产出的认证模式。台湾高等教育评鉴中心将于2012-2016年的认证周期中实施这个标准,它也是基于PDCA 循环的。2004年9月启动的欧洲认证工程师计划的认证标准也属于此类型。
认证标准范式的变迁很快导入到工程教育实践。例如:马来西亚工程认证委员会鲜明地指出,工程教育改革与发展应体现OBE趋势。南非工程教育领域已于1998年开始推行OBE模式。我国香港和台湾地区高校也早已将OBE付诸于工程教育实践。有专家指出:世界各国的工程教育都在积极地采用“基于产出模式”,这并不足为怪。因为,工程活动本身就直接指向于建造有形的结果,例如产品、系统或者基础建设。
2、特点
(1)重视定义工科毕业生品质。在过去20年里,许多国家的职业工程师协会都建立了工程专业认证系统,并清晰地制定出工科毕业生的知识、能力和职业素养等。“毕业生品质”由一系列可以评定的学习产出组成,每项结果均表明毕业生可在相应水平上实践的潜在能力。例如:《华盛顿协议》、《悉尼协议》和《都柏林协议》分别对应规定了工程师、技术工程师和工程技术员的12个品质。类似地,美国工程教育认证委员定义了毕业生的11条能力;加拿大工程认证委员会规定了12条能力;欧洲认证工程师计划规定了12条能力。(2)围绕预期学习产出开展教学活动这一方面表现在课程计划的“反向设计”,即将规定的毕业生能力有机地导入到课程计划之中,明确各门课程、每节课对于实现的贡献,最终形成无缝的匹配矩阵。(3)十分重视学生学习产出评估工作学习产出评估工作是OBE教育模式必不可少的环节,也是牵扯教师精力最多、最复杂的环节。美国成立了“全国学习产出评估机构”,提供了交流各高校在学生评估方面的经验和进展的平台,并介绍了一些工科院校在评估学生学习产出方面的典型经验。从本质上讲,OBE教育模式就是围绕“定义预期学习产出—实现预期学习产出—评估学习产出”这条主线而展开,学生产出评估构成了教育质量持续改进的闭环。图1是美国学者里查德所提出的基于OBE模式的课程设计模型。从中可以看出,学生结果评估工作是该模型三大要素之一。
图1 基于OBE模式的教学设计
3、优点
(1)实现教育范式由“内容为本”向“学生为本”的根本转变
在传统教学中,教学内容先于教学目标而存在并占据核心位置;而在OBE教育模式中,教学目标(学生预期学习产出)先于教学内容而存在,课程资源开发、学生管理和辅导等活动都要围绕预期目标而展开。因此,在OBE教育模式中,学生真正成为教学活动的中心。维基百科对OBE有一段精彩的描述:这是一个循环的教育改革模式。它基于学生为中心的哲学理念,这种理念聚焦于学生表现即产出的经验测评。相对于关注教学资源等产出的传统教学模式,OBE没有提出对特定教学方式的要求,它只对学生最后学习产出提出要求。在表1和表2中,详细对比了基于内容和基于产出的学习系统和学生经验特征,描述了学生在OBE教育模式中的主动与中心地位,生动地体现了别敦荣教授提出的现代大学教学改革正在发生由“表演式哲学”到“实践哲学”转向的内涵。
表1 基于内容的VS基于产出的学习系统特征比较
表2 基于内容的VS基于产出的学习学生经验比较
(2)有利于建立开放、透明、富有弹性和互认的教育结构
学生。在OBE模式中,学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教师的期望,通过持续的形成评价获得成就体验。同时,只要能够实现预期学习产出,学生可以在不同教育机构中获得学习经验,可以参与不同类型的教育活动。而且,OBE也可以提高学生的可雇佣性,因为该模式下培养的毕业生可以向雇主自信地表述获得的能力。
教师。OBE不限定教师采取什么样的教育方法和教育内容,只通过指定阶段性的学习期望来为教师指明方向。所以,OBE教育模式为教师充分地展现教育艺术来实现既定目标提供了广阔空间,这会成为学校办学特色和个性的重要来源。
管理者。在OBE中,通过开展学习产出评估,管理者可以及时了解学生是否达到了阶段性教学目标,根据结果及时调整资源配置、师资培训和学生辅导等工作。同时,通过向家长、教育行政部门和社会公众等利益相关者展示学生发展情
况,提供努力改善教学质量的证据,可以增进高等教育质量“透明性”,有利于实现高等教育问责。
高校。学生学习过程、学习产出或毕业生能力是比较容易交流的教育术语,Learning Outcomes 是一张有效的“通行证”。因此,确立OBE教育模式,有利于不同类型高校之间、高校与工业界之间、甚至不同国家和地区的高校之间展开有效沟通和交流,使得高校办学活动更加开放和包容。
高等教育国际化。学习产出是国际间高等教育互认、学分转换的基础,是高等教育国际化和人才流动的基石。例如:学习产出对促进博洛尼亚进程起到了独特的促进作用。学习产出是“欧洲高等教育区”设想的核心,构成了“欧洲学分转换系统”的基础。
三、汕头大学OBE工程教育模式的实践与探索
汕头大头基于“学习产出”的工程教育模式,以CDIO工程教育改革实践为基础,深度借鉴、挖掘和利用CDIO工程教育所蕴含的思路与主旨,结合国际工程教育改革及工程教育认证发展趋势,进行了探索与再创新。汕头大学OBE工程教育改革主要包括以下环节:① 制定专业层面的预期“学习产出”;② 通过一体化课程设计,建立课程与培养标准的匹配矩阵;③ 确定课程层面的预期“学习产出”,并设计相适应的教学策略;④ 做好专业层面与课程层面的实际“学习产出”评估。
1、制定专业层面的预期“学习产出”
基于对教师、学生、校友、用人单位等利益相关者调查,结合本专业国内外发展趋势以及学校定位,来论证本专业的使命、愿景、目标以及实施这些目标所需要的知识、能力和素质。在借鉴《CDIO能力大纲》制定过程基本思路的基础上,确定专业层面的细化的可测评的预期“学习产出”,即《EIP-CDIO能力大纲》(如图2所示)。
图2 汕头大学工学院某专业的预期“学习产出”
2、设计与专业培养标准相匹配的“一体化”课程体系
围绕专业预期“学习产出”,逆向设计各门课程,明确各门课程对于实现预期“学习产出”的贡献及程度,实现一体化培养。
3、确定课程层面的预期“学习产出”及实现策略
专业层面的预期学习产出最终要落实到课程。确定课程层面的“学习产出”,特别是实现策略是核心环节。教师要根据“学习产出”类型,使用多样化的教学方法,基于学习科学理论创设丰富的教育环境,调动学生积极地参与到教学过程,
有效而非表面上实现预期学习产出。
在课程层面,任课教师采用测验、问卷、项目、作业、报告等多样化评价方法,对学生实际“学习产出”进行形成性评估与总结性评估。
上述环节构成了汕头大学OBE工程教育改革的整体图景。作为改革成果的物化,汕头大学在改革过程中形成了从宏观到微观、分层次的“教学文档”。在专业层面,有《专业培养标准》和《课程匹配矩阵》;在课程层面,有《课程大纲》、《学生评测方案》等;在项目层次,有《项目指导书》和《实验指导书》;在课堂层面,有详尽的教案。它们凝结着教师致力于教育改革的心血,成为汕头大学工程教育改革的扎实见证。
图3 汕头大学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总体思路
四、汕头大学OBE工程教育改革的主要特征
1、实施框架:工程教育与工程教育认证双重变革
(1)从汕头大学工程教育结构来看,它是以预期毕业生能力驱动整个教育系统(课程计划、师资、教学方法、教学评价)的OBE模式。图3是汕头大学CDIO工程教育改革的总体思路。整个教育架构由培养什么样的人—怎么培养人—培养人效果评价三部分组成,形成了环环相扣、以学习产出为导向的闭环系统。具体地讲:汕头大学在实施OBE过程中,首先,根据自身办学定位,在参考《CDIO能力大纲》的基础上,将相关利益群体对于现代工程师所必备的知识、能力和素质等进行了系统分解,构成了毕业生可操作、可观察和可评测的预期学生结果,并依照著名教育学家布鲁姆教育目标分类法来确定毕业生在各细化条目上的掌握水平。其次,紧密围绕预期教育目标,优化工程教育办学文化与环境、构建与预期培养目标相匹配的课程体系、实施主动性教学方法等“一体化”教育措施;最后,采取多样化教育评价手段评测学生学习效果,建立内部教学质量保障机制。
(2)从汕头大学内部工程教育质量认证看,它是围绕预期学习产出寻找证据的过程。“学习产出”是内部教育质量认证的中心,“学习投入”和“学习过程”是作为实现预期“学习产出”的手段或证据加以使用。这就形成了OBE工程教育认证模式。
汕头大学按照CDIO内在要求,在参考CDIO12条标准基础上,构建出工程教育内部质量保障机制。CDIO的12条标准,全面地说明了满足CDIO要求的专业办学特点,可以作为教学改革和评估、实施CDIO基准和目标并制定持续提高的框架。这12条认证标准与欧美各国工程教育认证标准具有较好的匹配性,显示出CDIO工程教育模式较强的国际通用性。实际上,一些国家如芬兰和著名高校如悉尼理工大学就是以CDIO条认证标准来作为本国或本校工程教育质量认证的标准。
图4是汕头大学工程教育内部认证标准的基本逻辑。标准Ⅱ学习效果构成了认证环节的核心,涉及课程建设的标准Ⅲ和Ⅳ,涉及教与学的标准Ⅴ、Ⅶ和Ⅷ,以及涉及教师发展的标准Ⅸ和Ⅹ,涉及到工程教育环境标准Ⅰ和Ⅵ构成了实现预期学习目标的保障因素,而标准Ⅺ则是学习效果评价。这些标准形成了“预期学习产出—教育投入与教育过程—评估学习产出”闭环,呈现出典型的OBE风格。
图4 汕头大学工程教育内部认证标准的基本逻辑
2、实施特点:实现工程教育系统的三个根本转变
一是教育目标由知识客体转向学生主体。传统的工科专业课程设置模式是基于学科体系的,一般采用“三段式”固定顺序:公共基础课、专业基础课和专业课,把系统理论知识作为工程教学主要内容。汕头大学在OBE工程教育实践中,以培养学生能力为出发点,运用“一体化”原则设置课程,打破原有学科、课程之间的界限,平行设置专业课与基础课,交叉推进理论课与实践课,按照模块化工程设计项目驱动教学,实现教育目标由指向知识传授向能力培养的转变。
二是教育导向由“教育专家导向”转向“相关利益者代表导向”。汕头大学在OBE工程教育实践中,建立了由产业界、校友、用人单位等相关利益者权威代表参与教育管理的机制与平台,参与到专业培养计划、培养目标、课程以及毕业生能力评估等决策与管理活动中。当然,教育专家也是这些教育管理活动的主动参与者,以统筹协调各方要求,保持工程教育活动与产业发展的紧密结合。
三是教育程式由传统的“教程”逐步向“学程”转化。汕头大学在OBE工程教育实践中,要求教师转变教育理念,成为学生达成预期学习产出的帮助者、促进者和组织者;建立弹性的教学管理系统,允许学生个性化的课程选修组合以及进度安排;在提高第一课堂教学质量的同时,努力丰富第二课堂和第三课堂,打造多样化的素质拓展平台,积累工程实践经验,锤炼多方面的能力。
3、实施特色:将OBE理念融入于探究式教学改革
OBE教育模式的核心精神是培养学生能力,实现教育活动由“教师中心”向“学生中心”的转移。汕头大学工学院在OBE工程教育改革过程中,积极探索符合其要求的主动性教学方法。汕头大学于2010年申报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项目
“工程科学教育中基于学习科学的探究式教育研究”。自立项以来,学校和学院领导高度重视,组建了包括教学副院长、各系主任、高教专家和一线教师在内的涵盖13门试点课程的39人研究团队,在工学院5个专业全面铺开试点,并以此作为深化工程教育改革、推进教学方式转变的抓手。
结合工程设计项目,汕头大学形成基于项目的探究式教学模式。该模式是以工程科学概念和原理为基础,以面向实际工程技术问题或难题为驱动点,通过建立假说—实验设计—数据分析—验证结论等系列探究步骤来完成从项目构思、项目设计、项目制造到项目完成,即C—D—I—O代表的工业产品周期。按照由浅到深、由具体到抽象、由简单到复杂的原则,安排设计项目和课程之间的关系,形成多层次、渐进式的探究式教学模式。
在实施架构上,融入了OBE的基本环节。首先,也是探究式教改最核心工作:精心设计能够贯穿本门课程主要核心知识点的探究项目。其次,预设探究式教学所要实现的预期学习产出。在此过程中借鉴《CDIO大纲》所提供的细化学习产出集,建立探究式教学模式各环节、各要素与《CDIO 大纲》之间的匹配映射关系;其次,明确探究式教学各步骤的实施策略。《CDIO大纲》完整地涵盖了探究式教学模式的实施步骤,且《CDIO大纲》把识别问题、分析问题、实验假设、查询资料、得出结论等能力进行了细化。这就为教师设计实施策略提供了可资借鉴的参考资源。再次,充分利用《CDIO大纲》所提供详尽的、可观测的目标体系作为评估探究式教学实施效果的依据,使用多元化评价手段来考察学生知识掌握、能力培养以及态度养成的情况。最后,根据评估结果进一步完善教学。由此可见,在实现教育闭环的过程中也符合了OBE教育模式的基本流程。
五、推进OBE工程教育模式的思考
1、有弹性的OBE
OBE模式虽然有许多优点,但如果操作不当,很可能演变为行为主义操控下的刻板进程,使教育丧失基本的人文关怀。学者对于该模式的批判集中于以下几点:OBE模式是基于行为主义心理学原理,强调学生对同一刺激作出同一反应,追求的是学生反应的同一性而不是多样性;以预先设置好的教学目标规定和影响教学过程,教学实际上成为按预定模式、预定路线和预定轨道对学生进行铸造的过程,这种标准化、程式化的教育,实质上是反创造性、反智慧的机械流程;可观测、可操作、外显化的行为目标是对教育肤浅的认识。即使学生在一定教学情境达到相同的行为目标,其内心世界也是参差不齐的。任何教育都不能用一种规格来限制活生生的人;简单地把教育中“质”的问题进行“量”化处理,是反人性的。
汕头大学在实施OBE模式过程中,汲取一些学者对于该模式的批评以及建议,作了以下努力:将学生“预期学习产出”设为教学的最低标准,对学生发展程度不作上限规定,为师生发挥创造性预留弹性空间;在重视精确化“行为目标”同时,还重视模糊的“表现性目标”,对学生的情意发展、审美意象以及高层次的能力不作生硬的分解、量化和评价;将“学习产出”理解为阶段性的、周期性的,不为某节课、某单元设立细化的目标。使知识成为激发各种类型和不同水平理解的中介,而不是作为固定信息或标准答案让学生接受。力求平衡教育的预设性与生成性,达到“预设而不死板,生成而不游离”的境界。
2、高水平的OBE
实施高水平和高质量的OBE工程教育模式,对教师教育理论素养提出了很高要求。一是要求教师确立好预期学习产出,并将其分解为可以操作的细化目标。二是要求教师要善于利用各类教育资源、灵活选择各种教育策略来实现预期教育目标。三是要求教师掌握多样化的教学评价方法,动态地把握学生知识、能力和态度的发展水平。四是要求教师能够因材施教,为每一位学生设置个性化的发展方案。为了构建与OBE教育模式相适应的高水平教师队伍,汕头大学作了以下努力:一是扎实作好工科教师专业发展与教学发展工作,成立“教师发展与评估中心”,服务于教师教学能力提高与发展;二是在工学院成立“CDIO工程教育研究中心”,聘请高教所教师负责中心工作,全面介入、指导和帮助工学院教师从事教改工作。三是构建工学院教师学习共同体,经常性地开展教学改革研讨会,营造“研究学生,钻研教学”的文化氛围,并经常性地邀请国内外专家到校交流和指导。
3、可持续的OBE
OBE教育模式对教师的教学投入提出很高要求。例如:教师需要投入较多的精力和心血研究繁琐的教学目标分解、一体化课程设计和教学方法选择,动态地评估学生发展水平,并根据学习产出评估反馈信息及时开展个性化学生辅导,等等。如果无法变更高校中普遍的“重科研,轻教学”的现状,无法调动教师参与教学改革的积极性,OBE注定无法可持续开展。为了持续、深入推动OBE工程教育模式,调动教师参与教学改革的热情,汕头大学进行了以下努力:在文化上,实施“先进本科教育”的发展战略,营造重视教学的组织文化。在制度上,以“教学学术”理念为指导,变革教师业绩评价制度,改变教师评价与聘任中“重科研,轻教学”的现象;三是实施“年薪制”,消除“算工分”式分配制度对于教师教学改革积极性的负面影响。通过实施综合教育改革,调动各方面教育改革的积极性与创造性,从而保障了教学改革的持续性。
(作者 汕头大学 顾佩华等)